武汉编辑发现西北沙漠里48岁农民作家,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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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涌来了乌云,对于甘肃省武威市民勤县薛百镇上新村48岁的农民裴爱民来说,眼前只有一件要紧事:摘辣椒。而对于华中师范大学出版社来说,裴爱民农闲时随手发表的几千条微博却是“宝藏”。

年,华中师范大学出版社偶然间发现了裴爱民的微博“田鼠大婶”,为她文字的质朴和天赋所震惊,决定为她出一本书。今年9月,甘肃农民裴爱民生平的第一本书《田鼠大婶的日记》在武汉出版。

对于初中就辍学,干了大半辈子农活的农民裴爱民来说,拥有三十多亩地,新种了一座大棚,生活是由辣椒、南瓜、土豆、麦子、沙窝围成的。但在这本书里,裴爱民以“田鼠大婶”的名字生活着,她的生活里有黄昏落日、潮润的植物、唧唧的虫鸣。

年4月的一个下午,哄完孩子睡着后,身在武汉居家隔离办公的华中师范大学出版社编辑张华洗完碗,习惯性打开微博,翻着翻着,一个农民的微博吸引了她。在她的微博里,有山里的秋天、丰收的喜悦、踏着房顶跳舞的雨点。

作为一名编辑,张华深深地被他的文字所吸引,其文字水平之高让她不禁怀疑对方的真实身份:“这是一个退休的大学老师,来农村买地种田玩的吧?”

张华一口气读完了她11年间几千多条微博,她给田鼠大婶发去私信:“大婶,你愿意把你写的文字以书的形式出版吗?”

10月,张华买了票,从绿意盎然的汉口出发,坐7小时高铁到兰州,7小时绿皮火车到武威市,与鸡鸭同乘一辆小巴士,来到民勤县薛百镇上新村。南方长大的张华从未见到这样的场景,一下车,满眼都是风沙。除了戈壁滩,什么也没有。在路口,大婶的丈夫骑了一个三轮摩托车等她,不说话,将她运到了院子里,“砰”地一下关上了门。

普通、枯燥、单调,这是张华对大婶家的印象。两间简单的平房,一个黄灰色的院子,只有大门是红色的。屋里只有大婶跟丈夫两人在家,朴实的西北汉子一言不发,蹲在门口吃饭。大婶不会说普通话,拿出一炉土豆招呼她吃。

眼前的这番苍凉景象,张华怎么也不能和“田鼠大婶”联系起来。她好奇:“在这样的环境里,她是怎么写出这么美的文字的?”

在甘肃省武威市民勤县薛百镇上新村,一个农民的生活是这样的:惊蛰土地消冻,人们开始犁地种麦子,秋天收完庄稼就闲了,整个冬天不用上地干活儿,就在家烤火煮肉吃。凌晨五点起来种庄稼、晚上九十点做一碗西红柿揪面片,如此往复。

但田鼠大婶不一样。

她看书,“忙里叼空儿地看”。坐在地头树荫下看书、忘记了浇水的庄稼,水自个儿淌;兜里装着纸片和铅笔,看到天空的云儿鸟儿地上的花儿啃草的驴子,都会偷偷写下来;干活的时候,听着庄子上的女人“喧慌”,默默在心里记下最逗的一部分。

乡下没有太多的书,她就找庄子上城里念高中的娃子们,“让她们帮我找书看,学校借书给我,我帮她们写作文”。于是,她喜欢上了外国小说和诗歌,最喜欢泰戈尔、济慈,中国作家则喜欢阎连科和迟子建,“只是我只有那么几本书,翻来覆去看”。

后来有了微博,一切都变得更方便了。在地里,干活儿间隙,想起啥就用手机打出来。在课本上,她读到了萧红的《火烧云》;有了粉丝后,有人给她寄了一本《呼兰河传》,她说萧红的文字“感觉像蚂蚱在跳、鸟儿扑棱棱飞过草丛”。

村里的人不能理解她,笑话她“傻兮兮的”。“雀儿就是雀儿叫草就是草,我偏要说雀儿唱歌草儿是个爱美的小女孩,开粉簌簌的小花花”,在庄子人眼里,她只会看书不会种庄稼,浇水看书跑了水,她不过是“老陈家的勺媳妇”。用手机拍照发微博,在荒地上到处逛,拍照片,外庄上不熟悉的人会问,老陈家媳妇神经不正常吗?

但大婶有她自己的一片精神天地。“我一个人蹲在我的地里,我心里是感觉高兴的,我有那么多的麦子、苞谷,秋天,后场院里高高的干草垛,圈里咩咩的羊羔,都让我感觉富足。”

直到张华造访了这个地方,这种“不为人知的喜悦”方能被人所知晓。

“有天赋而不自知”,编辑部一致如此评价她。读到她的文字,六十多岁的老编审程继松兴奋不已,花了2个通宵,审读完了整本书稿。在华师出版社的办公室里,张华编辑室的同事们还会花上几小时讨论大婶用的一两个词语有多么精妙。

大婶说,我喜欢和你们年轻人说话,你们能理解我。庄子上来了沙尘暴,大婶拍下发给张华,告诉她:“这是绿野仙踪”;西北缺水,夜晚灌溉农田的水来自贺兰山,大婶给她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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