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8日,相约和朋友一起去红崖山水库钓鱼。
5点30分手机的铃声将我唤醒,于是匆匆地洗漱、吃饭、收拾需要带的物品,忙的连支烟都没顾得上抽,就背上大包提上小包匆匆地出门,好在离乘车点很近,6点25就到了17路车的始发站,也就是武南火车站广场前,二马路的最东端,在那里等候6点30发车的17路头班车。此刻,充满曙光的天空掉下几滴雨点,给微热的我突增一些爽意。我回头看看熟悉的车站,发现它的上空出现一道彩虹。我轻轻地感叹:“哦,彩虹。”
先来一步等车的一位女职工夸张地喊着:“哇,彩虹,真漂亮!还是两道呢。也没有下雨啊?”她应该是在问我,因为身边再没有别人。
我若有所思地回答:“噢,祁连山区一定有雨。彩虹,不仅仅是两道,应该是四道。”我边说边拿出手机拍下本文中出现的那几张照片。
女工四顾搜寻了一圈儿,然后用怀疑的口气问我:“四道?我怎么没看见?!”
车来了,我没来得及回答她的问题便匆匆上车。车上,坐在我前排的女工回头继续追问我:“大叔,明明是两道彩虹,你怎么说四道呢?我可是有录像为证呢!”。我告诉她一两句话说不清楚,况且又在车上。她不满地说:“两道就是两道,有什么说不清楚的?”,看来她的性格很直爽,符合铁路职工的特征。
我问:“你是铁路职工吗?”
“这与是不是铁路职工有关系吗?”
“有关系。铁路退休职工有一个网络平台,叫《祁连山下》。我钓鱼回来写篇短文发在上面,希望你能看到。”
上车的人越来越多,我和她一路再无对话,思考着如何搞好这次垂钓。经过两个多小时奔波,我们在水库公路边的饭馆前下车。
自打退休以后,我们常常来此钓鱼,而且一钓就是三天。三天,需要带不少的干粮、鸡蛋、小菜。得把吃的保鲜在饭馆的冰箱里,再灌一壶水。傍晚钓鱼归来还要在这里喝点小酒,吃上一碗带汤水的面片。第二天一大早就爬起来,匆匆奔向各自的钓位,很多时候到了钓位太阳都还没有露头,还要等一会才能看到漂像。说起来,钓鱼是一件辛苦的事儿,但由于喜欢,自然乐在其中。
我们垂钓的水域叫二沟,也有人称它为大沟或清水沟,不过现在已经长满了水草,或许是鱼越来越少的原因。一沟是指东闸口、公路桥下那条大沟,但这些年被人承包了。水库也被西安人承包,已有十年之久。按说,水库是可以垂钓的,现在的价格是每天50元。鱼老板希望人们去钓,但水管处从安全和环保出发下了禁钓令,无奈,垂钓的水域就只有二沟了。这个沟,当地人也称它为“外河”,或许是水库外面的河之意。但以我个人之见,它应该是红水河的古河道。也有人说它是修建水库时取土形成的大沟,可我认为,加深水库所取的土方就够筑坝用的了,具体是叫大沟还是外河,是古河道还是取土形成的大沟,只是闲聊,对钓鱼者没有多少实际意义。
民勤县原叫镇番县(那是清雍正年间的事),年改称民勤县,取“俗朴风醇,人民勤劳”之意。民勤县被腾格里和巴丹吉林沙漠紧紧包裹着,常年沙暴肆虐,不断侵蚀着这片绿洲,几乎到了两大沙漠合拢的险境。红崖山水库于年10月始建,被称为亚洲最大的沙漠水库,誉之为“瀚海明珠”。水库的蓄水为民勤,特别是水库周边的灌溉提供了方便。但凡事物都有利弊,对水库截流的争议也一直没有间断。水库建成以后,导致石羊河下游的东湖、青土湖随即消失,沙漠化日益严重,对当地乃至周边的生态环境造成一定程度的破坏。好在出身地质专业的w家宝及时提出“决不能让民勤变为第二个罗布泊”,又批拨大笔治理资金后才得到一些改善。
最近,红崖山水库又发生一件充满争议的事。就是那座靠“拍脑袋”投资两千多万建在进水口的大桥,仅生存了七年,就被拍着“胸脯子”的人拆除!唉,谁是谁非?让人们去评说吧
大沟的鱼越来越少是不争的事实,这与民勤人开始(六七年的时间)钓鱼有直接关系。尽管他们的主攻方向是水库,主要采取游击夜钓方式,但也常去大沟一试身手。虽然他们的收获欠佳,但毕竟路途较近,快捷方便。后来,还有少数人下网、电打、撒药。几经折腾,鱼明显见少。鱼少了,又难钓,去那儿钓鱼的人自然就少了许多。目前,武威、武南常去大沟钓鱼的不足20人,而且是十天半月才去一次,只有我们几个最铁。如果说“铁”,谁都铁不过我的老处长杨万森。那老爷子竟然钓到79岁,在儿女们的强烈“抗议”下才很不情愿地罢手。前几天,还有水管处、开饭馆的人打问他:“那位老杨爷在干什么?”我很高兴地告诉他们:“遛弯,有时约几个老头拼车去天马湖钓钓鱼。”他们很是惊讶:“八十五六了还在钓鱼?好福气啊!”是啊,谁知道我们八十五六岁在干什么?
三天的垂钓在不知不觉中接近尾声。这次虽然没有钓到大物,但也有六七斤的鱼获,算是圆满收杆。我想,或许是来时的那道彩虹给我们带来的运气吧?
提到彩虹,好像还欠那位女工一个答案,无论她能否看到(此文)也算做一个交待。我之所以说有四道彩虹,是指车站顶部那两道像绷紧的弯弓一样的飞拱。大概是年初夏,兰新复线开工前,武铁分局行办传阅了几张武南车站改建效果图,广泛征求各部门意见,我毫不犹豫地就选择了这张。我感觉它既像两条钢轨,又像两道彩虹。还有人说它寓意着兰武、干武归一处,也有人说它隐喻的是现代丝绸之路,这也许是设计者别出心裁的匠心吧?
或许是“英雄”们所见略同,第二年,那张效果图就变成了现在的武威南车站。转瞬三十年,弹指一挥间。目前,武南站虽然显得有些陈旧,但仍不失当年的风采。它不仅年复一年地迎接着五湖四海的旅客,送往着南来北往的列车,还给铁路人留下美好的记忆和期待……
作者简介:李志民,笔名士心。年1月生,河北省安国人;兰州铁路局退休职工。原铁道部铁道技术学会会员,铁路文联会员;曾有少量诗歌、散文、小说、通讯报道及论文发表,著有两部长篇小说《戈壁无名》、《胡杨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