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亲”孙三哥
作者:王建平
孙三哥,名毅仁,曾是我的同事,领导,政府官员,也是老亲。何时成了“老亲”,待后表述。
2月4日(除夕)早晨,意外收到孙三哥从大洋彼岸北美波士顿给我发来的新春祝福:
“我在村西头祝你猪年行大运,身体健康,心情愉快,全家幸福,财源滚滚,各事顺心,吉祥如意!”
突然想到孙三哥已于年前早些时候去了美国,和小姑娘一家团聚。能得到客居海外友人的新春祝福,我还真没想到!于是即刻回复如下:
“瞭望村口好遥远,相距一万八千里!东头今日是除夕,西头此时是何岁?恭祝三哥阖家幸福!新年快乐!!”
北京时间晚十时许,又收到孙三哥的回复:
“村口其实不遥远,到来只是眨眼间。东头欢乐庆除夕,西头普通工作天。火树银花梦故乡,冰湖雪原处北美。现代技术显魅力,全村处处观刘谦。”
拜读信息,我仿佛感受到友人一家围坐电视机前观看春晚刘谦的魔术,岳云鹏的相声......发达的交通使得人们虽远隔天涯,却又近在咫尺,现代信息技术能使地球村的人们便捷交流,信息共享!离乡背井,虽有淡淡的乡愁,但家人团聚,用别样的方式共渡新春佳节,共话家乡桑麻,共享团圆之情,其乐融融,不亦悦乎!
2月6日早7点,我给三哥发去问候信息:三哥早上好!突然想到,这儿的早上非那儿的早上,因为民勤和波士顿区差十一个小时,如此问候,友人岂不哑然失笑!于是紧接着发去以下信息:
晨起忙问“早上好”,过后思忖暗自笑!东边日出西边雨,应改“哈喽”打招呼!(笑脸,抱拳)
2月7日晚,再次收到三哥的信息:
去冬以来,波士顿地区天气十分反常,好几天天气忽晴忽阴,忽冻忽热,忽雪忽雨。少见而怪之。
积雪才扫堆,旋遭大雨淋。
雨水流淌中,又被冻成冰。
昨天溜冰湖,今日鸭游泳。
谁言三九寒,单衫多市井。
又信四九暖,大众争羽绒。
老汉穿棉袄,小丫着短裙。
迁雁自彷徨,徘徊难成行。
邻家黑狗嚎,疑似重伤风。
松鼠窜出洞,欣欣以迎春。
不期雪又落,寂寂无踪影。
茅草黄间绿,萌萌将返青。
一阵寒风过,生生变冰凌。
四天历三季,春秋复又冬。
风云多变幻,世事又何明?
少见偏多怪,孤陋皆新闻。
聊添一话题,助君细品茗。
读罢惊呼“好诗、好诗!”
三哥体育老师出身,参加工作后考入甘肃教育学院进修数学本科。知道他早年数学课教得好,今日方知他写诗作赋竟如此在行,令人拍案叫绝!这首短诗语言精道,表达细腻,画面感强,押韵对仗,诙谐风趣,读来如临其境,如沐春风!
我与三哥的交情始于上世纪九十年代。那时候,我所在的民勤五中正处于教学质量提升的关键时期,正是这个时候,三哥从民勤四中教导主任的任上提任五中副校长,成了我的同事和领导。三哥为人耿直爽快,作风严谨扎实,工作雷厉风行,既做管理工作,又兼任我班数学课教学。因为是我班的数学课老师,所以和他多有交集,时常探讨学生现状,分析研究教学和学生管理方面的问题,感觉他的教学十分贴近学生实际,具有较强的针对性,教学经验丰富。那一年,我所带的补习班高考成绩十分突出,不少学生圆了大学梦,三哥功不可没。
我和三哥何谓“老亲”,也有一段佳话。那时候,全县兴起续修家谱之风,我的父亲先后主持续修了红沙梁苦蒿井王氏门谱和红沙梁乡王氏门谱,门谱中有一段关于“王家台”“孙家台”的历史,记载如下:
九世祖王扶朱,行一。崇祯九年赴丙子科乡试,中式第二十八名举人。隐居未士。眀亡,在城南别墅筑台为室,十八年不履城市,清廷屡征不就。生女适孙家。扶朱死后,王家台由其女继承,遂成孙家台。
另外,道光二十六年举人谢树森等编著的《镇番轶事年鉴》中关于王进士王宏善和举人王扶朱的记载已是毋庸置疑的事实,也有关于孙克明进士(王扶朱的外甥,孙家台孙氏先祖)的记载。这些史实足以证明,三百多年前,王孙两家确是亲戚,而且门当户对。
当年,我和三哥谈起这段历史,没想到他对这段历史如数家珍。后来,他还在地方报纸上发过一篇关于孙家台轶事的文字。一段三百年前的王孙姻缘,自然使孙王两姓成了“老亲”。
三哥在五中待的时间不是很长,此后调任县教育局副局长,民勤一中校长,教育局局长,县人大常委会副主任等职务。
三哥是从教学一线成长起来的教育领导干部,具有丰富的教育教学管理经验、严谨的治学态度和扎实的工作作风,感觉他在教育管理上务实创新,思路清晰,有板有眼,敢于担当,称得上一位真正的业务型专家型领导,在教育界具有非常好的口碑。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在他任职民勤一中校长和教育局长期间,他的两个女儿永铎、丽元先后考入清华大学,留下清华“姊妹花”美誉,也成了家庭成功教育范例,在社会上传为佳话。
三哥是我的老亲,所以在一些场合他称我为“老亲”,我称其为兄长。但我也清楚他是我的领导,更是一位名副其实的君子,所以我和他的交往其实主要的还是“君子之交”,令我受益颇多的的不在于狭隘的“老亲”关系,我更觉得他是我十分尊敬的前辈和长者,是我为人处世的镜子和楷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