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武牧羊的故事:汉武帝时,匈奴新立单于想与汉朝和好,就释放了许多被扣留的汉朝使臣。汉武帝为了嘉奖匈奴单于通晓大义,派苏武以中郎将身份持旄节率一百余人去慰问单于。由于使团中副使张胜参与了匈奴内部的政变,苏武也被牵连其中,并被要求叛汉臣服匈奴单于。苏武不从,以死抗争,匈奴人看不能降服苏武,就把他放逐到荒无人烟的北海牧羊,说要等羝(公)羊有乳能奶小羊后,才能回归。
可怜苏武在冰天雪地里啮雪嚼旃,历尽艰辛,每天与羝羊为伴,掘野鼠,挖草根,只把那汉朝的节杖如生命一般处处拿着,行卧不离。这期间,先前投降匈奴的汉朝将领卫律、李陵都奉单于之命来劝降过,可任他们口吐莲花,或刀剑相逼,苏武仍是心如古井,波澜不惊。
李陵过去在汉朝与苏武就是好朋友,一次他又来劝降,对苏武说,据从汉朝传来的消息,你母亲已死,妻子另嫁,兄弟几个也都因罪被朝廷杀了。看苏武无动于衷,就又说:人生如草上的露珠儿般短暂,何必非要受这么大的苦呢?我刚战败来到这里,也是痛苦的几乎要疯,恨自己背叛了国家。后来朝廷不察苦衷,屠戮了我全家老小,我只好长期留居草地。你家现在跟我一样,也没有什么亲人可留恋了,就别再迂腐固执了!
苏武在北海消息闭塞,现在听了李陵说的家庭状况,不禁泪流满面,说:我们父子本无功德,都是皇上眷顾,让我两人位至将军,爵列通侯。我父子感激不尽,常思肝脑涂地,报答主恩。如果杀身能报效皇上,虽斧钺汤镬,我也在所不辞!
李陵看他仍然这样决绝,也不禁长叹道:呜呼义士!与君相比,我李陵与卫律,罪大通天了!
就这样,苏武在匈奴牧羊长达十九年之久。后来匈奴老单于死了,汉武帝也去世了,汉朝汉昭帝继位后,多次派使者到匈奴询问苏武的情况。匈奴怕汉朝追究责任,就骗使者说苏武早已经死了。留在匈奴的苏武老部下常惠听说后,就买通了新单于的手下人,得与汉朝使者见了面,介绍了苏武的情况并让使者告诉单于:汉朝皇帝在上林园射下了一只大雁,大雁的脚上拴着苏武亲笔写的一封信,说他如今正在北海放羊。单于听了很害怕,说:“苏武的忠贞,竟然感动了天上的飞鸟吗?!”于是,就同意放苏武回国。
听说苏武要回国,李陵专门到北海为苏武送行,酒后李陵说:苏武啊!你终于熬到时候了!如今,你扬名匈奴,显功汉室,就是古时竹帛所写、丹青所画,也没有你这样忠诚的人!可恨我李陵,却不能跟你一起再回故国了!说到这里,泪如雨下,就离坐起舞,引吭悲歌:
径万里兮度沙幕,为君将兮奋匈奴
路穷绝兮矢刃摧,士众灭兮名已陨
老母已死,虽欲报恩将安归!
歌声极其哀伤,苏武也不禁潸然泪下。
苏武出使时带了一百多人,回归时只剩九人。那时人方壮年,如今已年过花甲。回到京城那天,长安城内万人空巷迎接他,看到须发尽白的苏武骑在马上,仍将那旄头落尽的汉节紧抱怀中,两边路人无不拜礼,痛哭流涕。朝廷也自然恩宠有加,荣耀无比,先任命苏武做典属国,后又赐封关内侯,并将其列为麒麟阁十一功臣之一,以彰显其节操。
民国初年,蒋荫堂先生曾创作一首《苏武牧羊》歌,深情地表现了苏武热爱祖国、坚贞不屈的高尚节操:
苏武留胡节不辱,
转眼北风起,雁群汉关飞。
白发娘,望儿归,红妆守空帏。
三更同入梦,两地谁梦谁;
任海枯石烂,大节总不亏。
终教匈奴惊心破胆共服汉德威。
北海究竟是哪里?
苏武牧羊的北海是哪里?目前公认的有三个地点,宁夏中卫寺口、甘肃民勤和贝加尔湖。
首先宁夏中卫寺口可能性不大。因为汉武帝时,汉军经常扫荡河套地区,匈奴人不可能把苏武放在那么容易被汉军解救的地方。再者,“黄河百害唯富一套”,这里水草丰美,也不像史书描写的苦寒之地。
再说甘肃武威民勤县,也值得怀疑,虽然那里有苏武山,苏武庙、苏武道这些遗迹。了解历史的人都知道,元狩二年,汉武帝任命十九岁的霍去病为骠骑将军,于春夏两次领军出击河西一带的匈奴,俘匈奴浑邪王及4万部众,并占领了著名的河西走廊。后来汉武帝就这里设立了酒泉郡,武威郡,张掖郡和敦煌郡这河西四郡。匈奴人还曾为此悲歌:“失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蕃息;失我焉支山,使我嫁妇无颜色。”
既然民勤属于武威,那怎么可能把苏武流放到汉朝管辖的地盘?即使苏武山,苏武庙、苏武道这些遗迹是真的,那也可能是苏武出使匈奴时路过了这里。
最后,就是现在俄罗斯境内西伯利亚的贝加尔湖了。有人反驳说,这里没有发现匈奴人活动的迹象。我认为正因为这里人迹罕至的环境,才与史书上描写的“苦寒之地”相似,而且,匈奴人当时的大敌是南方的汉朝,这里是匈奴北面的大后方,与我们现在一样,把俘虏放在后方才安全,还不容易逃跑。由于条件艰苦,匈奴人可能也不经常来,所以附近的丁令人就时常过来骚扰一下,才会有“丁令盗武牛羊,武复穷厄”的情况发生。
据记载,元狩四年,霍去病又率军5万北进两千多里,与匈奴左贤王部接战,歼敌7万多人,俘虏匈奴屯头王、韩王等3人及将军、相国、当户、都尉等83人,并乘胜追杀至狼居胥山,在狼居胥山举行了祭天封礼,在姑衍山举行了祭地禅礼,兵锋一直逼至瀚海。“封狼居胥山,禅于姑衍,登临翰海。”有人考证狼居胥山就是今天外蒙古国境内的肯特山脉,如果是真的,那距贝加尔湖也不远了,更说明这一带还是有匈奴人活动的。
据说当年毛主席访问苏联,路过贝加尔湖时曾说:这个地方,就是我们的苏武曾经牧羊的地方!”
结论:综上所述,苏武牧羊的北海应该就是今天的贝加尔湖。